疫情考验银行“工具箱”储备
疫情下的众多企业正在面临生存考验。金融机构该如何支持疫情防控和经济发展？
日前，央行会同财政部、银保监会召开的金融支持疫情防控和经济发展座谈会暨电视电话会提出18字工作思路：“稳预期、扩总量、分类抓、重展期、创工具、抓落实”，把金融支持疫情防控和经济发展工作抓紧抓实抓细。
在创新工具方面，此前央行曾表态称：“继续强化预期引导，通过公开市场操作、常备借贷便利、再贷款、再贴现等多种货币政策工具，提供充足流动性，保持金融市场流动性合理充裕，维护货币市场利率平稳运行。”
受益于这一政策倡导，近期多家金融机构纷纷在公开市场中发行小微企业金融债、疫情防控债、专项同业存单等，以提升金融市场流动性、推进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
对比2003年“非典”时期，眼下我们的政策工具和手段更加充足，同时也更具前瞻性，有充分的底气确保流动性合理充裕，在完成降低社会融资成本目标的同时，解决疫情之下企业、特别是中小企业所面临的难题。
小微金融债发行利率创新低
近期已有不少银行发行了小微企业专项金融债券。中国债券信息网显示，仅2月20日至今，就有长沙银行、宁波银行、常熟农商行发行了小微企业专项金融债券。
3月4日，浙商银行2020年第一期小微企业专项金融债券成功发行。该项债券发行期限3年，发行金额100亿元；票面利率2.95%，为该行2013年9月以来所发行的金融债券利率最低的一支。
小微金融债是专项用于发放小微企业贷款的金融工具，通过较为市场化的方式拓展小微企业支持渠道，有助于降低小微企业融资成本，解决小微企业融资难和融资贵问题。
从3年期小微金融债发行票面利率看，2018年第二季度以来自高点开始震荡下行，“20长沙银行小微债01”票面利率为3.06%，突破2016年8月份创下的历史最低水平。而此次“20浙商银行小微债01”再次突破前述记录创下新低，发行利率仅为2.95%。
据募集说明书披露，“20浙商银行小微债01”所募集资金将全部专项用于发放小微企业贷款，其中部分资金用于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防控类的小微企业贷款。
据了解，浙商银行今年1月和2月两个月累计发放小微贷款超190亿元，积极助力疫情防控并大力支持小微企业复工复产，仅为小微企业办理主动续期、征信变更、自动授信增额等贷款超1.3万笔，投放超过40亿元。
应该说，在当前统筹推进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的关键阶段，通过发行小微金融债，可以在供给端帮助银行获取大量低成本资金、放大服务小微的规模和能力，进而帮助小微企业拓宽资金来源、降低资金成本，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
统计数据也显示，截至2月末已有80多家商业银行陆续发行200多支小微金融债，合计募集资金规模已近1万亿元。不过，相比于2019年末36.9万亿元规模的小微企业贷款余额，当前小微金融债存量规模4837亿元，占比仅1.3%，总量层面仍有较大提升空间。
疫情防控债发行提速
除了商业银行自身发行的金融债，以抗疫一线企业为主体的疫情防控债券发行也迎来了“窗口期”。
2月初，人民银行、财政部、银保监会、证监会、外汇局等五部门联合印发《关于进一步强化金融支持防控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的通知》，要求“对募集资金主要用于疫情防控以及疫情较重地区金融机构和企业发行的金融债券、资产支持证券、公司信用类债券建立注册发行‘绿色通道’”。
例如浙商银行与海通证券联席承销的湖北省联合发展投资集团有限公司2020年度第一期中期票据，金额10亿元、期限10年、票面利率4.56%。这笔债券是全国首单超长期疫情防控中期票据，票面利率创近三年湖北省十年期债券新低，所募集资金将用于防疫设施抢建工程、湖北省疫情防控信息系统构建等。
此外还有该行担任独立主承销商和信用风险缓释凭证创设机构的亚厦控股有限公司2020年第一期超短期融资券也于3月10日顺利落地，发行金额1亿元，融资期限270天。本次疫情防控债配套创设信用风险缓释凭证0.5亿元，50%覆盖对应债券，这是浙江省内首单配套民企债券融资支持工具的民企疫情防控债，发行成本较企业前期债券发行利率下降120BP，募集资金将用于疫情防控期间援建武汉雷神山医院、绍兴市防疫隔离安置区等多个项目。
而浦发银行主承销的山东高速集团有限公司2020年度第一期中期票据也在3月初顺利完成债券上市流通，规模20亿元，期限3年。这是全国首单高速公路行业疫情防控中期票据，同样创下了银行间和交易所双市场高速公路行业中长期疫情防控债最低利率。
据Choice数据显示，截至2月底，已有113家企业和机构发行了134只疫情防控债，发行规模达1177亿元；涉及行业包括医药生物、交通运输、商业贸易、非银金融、农林牧渔等。
这批疫情防控债在发行过程中表现出两大鲜明特点：效率高，成本低。前者离不开债券监管部门及承销发行机构的共同推动，后者则得益于各类债券投资者的大力支持。
可以预见，随着监管机构相关细则陆续出台，还将有更多企业加入发行行列。疫情防控债在短时间内成功募集，用于疫情防控所需的资金投放，对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可发挥积极作用。
当然，光解决“发”的问题不够，还需处理好“用”的问题。疫情防控债加速发行的过程中，不仅要发挥政策激励、聚集各方合力，提高发行使用效率，也要强化制度约束，防止资金“跑冒滴漏”，确保资金用到位。
备足“工具箱”应对疫情冲击
疫情发生后，银保监会及时出台了多项金融支持政策措施，要求对受疫情影响较大的批发零售、住宿餐饮、物流运输、文化旅游等行业，以及有发展前景但受疫情影响暂时遇到困难的企业，特别是小微企业，不得盲目抽贷、断贷、压贷。到2月14日，中国银行业金融机构为抗击疫情提供的信贷支持金额就已超过5370亿元。
信贷之外，银行业也拓宽多种金融工具，共同支持实体经济抗击疫情。数据显示，今年2月有超1500亿元抗疫债和超400亿元抗疫专项同业存单发行，近2000亿元规模融资工具将在防疫物资生产、运输、贷款等方面发挥作用。
其中，疫情防控专项同业存单就已成为当前阶段银行业支持疫情防控的利器。粗略统计，截至目前已有超过80家银行发行了疫情防控专项同业存单，实际发行量超400亿元，利率普遍较同类型、期限的普通同业存单低10个至30个基点。
例如招商银行日前发行的抗疫同业存单利率为2.5%，较同期市场平均发行水平低25BP；2月20日，浙商银行在银行间市场成功发行首单抗疫专项同业存单发行利率为2.5%，而该行于2月17日发行的非抗疫存单利率则为2.95%，相比前者降低了45个BP。
防疫专项同业存单的利率低于其他同业存单平均水平，一是因为近期央行不断加大公开市场操作力度，市场资金相对充裕、市场整体利率下行；二是金融机构积极落实监管要求，加大对疫情防控和企业复工复产支持力度，配置防疫同业存单的需求旺盛，带动利率下行。
应该说，无论是专项同业存单，还是小微企业金融债、疫情防控债等，都是一种低成本筹措资金方式。一方面，它有助于对疫情防控相关企业提供优惠利率贷款，降低实体经济融资成本；另一方面，也有利于银行自身补充负债端资金、灵活调整负债策略。一言以概之，面对疫情冲击，我们的金融“工具箱”已有足够的储备。
